1994年春节前,年逾七旬、一生礼佛的老母亲,脖子右侧隆起了几条蚯蚓状的肿块,由于不想破坏合家团聚的欢乐气氛,竟没对从四处汇拢过来的子女们说。
母亲一生生育了6个孩子,但她总是那样,再苦再难的事,总想独力承担,不想麻烦在各地忙碌着的儿女们。谁知疾病不饶人,半个月下来,她的脖子已肿得难以转动。无奈之下,她跑到我市一家医院就诊,挂盐水吃药,吃药挂盐水。十多天下来,两只手背被针扎得青紫,使人不忍目睹,过后,又转诊几处。一个多月后,脖子肿块已溃烂,流出脓水来。
在我的强烈要求下,母亲来到我居住的和桥镇。
医院的一位医生一看伤口,竟武断地宣称,这是癌,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。我和妻子不甘心,找到和桥一夏姓名医。在夏医师为母治疗期间,妻子一改睡懒觉的习惯,代替我这个儿子,每天早上5时,晚上7点,陪母亲去换药,向医生了解病情,提出医疗请求。
面对这个让儿女们都害怕的烂疮,妻子强忍恶心,无微不至地照顾母亲。平时买来时鲜和母亲喜欢吃的蔬菜,做出可口的饭菜。治疗时,她总是争着支付医疗费,从不要母亲支付一分钱。服中药时,她亲自为母亲煎煮沥汁;服西药时,她根据说明,一种种、一粒粒倒出放在母亲手里,催其按时间服用。西药“利福平”对肝功能有影响,又是她到期催促我同母亲到医院检查。
经过三四十天的精心治疗,母亲脖子上的肿块逐渐消除。母亲动情地说:“要没有珍凤的服侍,我恐怕早就没命了。”
在妻子的精心照顾下,我母亲直到过了十几年后才离世,享年近九十岁。我从心底里感谢我的好妻子。
(杭国民)